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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愚蠢的问题,当然是牙医了,”母亲说,“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是他们可不会轻易让你得到的。还是现实一些吧。”


我的思绪顿时不可阻挡地飞扬起来:我在设想自己怎样坐在黑色保时捷里向宾馆驶去,我和奥立如何一起走在红地毯上。我的姨妈和老姨妈们都为他出众的相貌而惊叹,听到他是牙医时,她们更会惊愕得把假牙咬得咯咯作响,而我的母亲由于骄傲甚至忘记了数落我的红裙子……


“还有,再修一下你的手指甲,”母亲说,“你说,你还是常常啃手指甲吗?你知道不应该这么做的!”


“妈妈,在哪里或者什么时候啃手指甲是我的事,而且,我不想穿这套庸俗不堪的西服!”我本来想这么说的,但是我正好看到母亲用固执的目光盯着我。我活生生地把喉咙里的话憋了回去。


回到查莉那里,我气愤不已。


“我必须要成功地对她提出我的反对意见,哪怕只有一次,”我抱怨说,“可是如果她那样站在我面前,我就是开不了口。也许明天我会因为这套米色的东西而无比狼狈。”


“嗨,那个小革命者到哪里去了?”查莉说,“那个寄出激起层层风浪告别信的歌莉,使这个城市最英俊的牙医为之倾倒并且朝思暮想的歌莉到哪里去了?还有那个成功地写出吸血鬼小说的强大的歌莉到哪里去了?那个歌莉还成为给新公寓换锁的第一人!”


“你指的是那个明天会身着一袭红色长裙,酷酷地出现在阿丽克萨姨妈银婚酒会上的歌莉?”


“对,正是如此,”查莉说,“快把那个歌莉找来,将这个怯懦的歌莉放逐于荒漠之中。抬头!收腹!挺胸!举起握紧的拳头!”


“好。”我说。我抓起电话,全然不给母亲讲话的时间。“妈妈,我很感激你的帮忙,但我还是打算穿我的红裙子。”


“别那么难缠,丽歌露,”我的母亲说,“明天一大早他们就会送来小号的西服,我让你父亲把这个好东西带给你……”


“可是我……”


“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不,不,你不必感谢,妈妈一直在你身边。哦,有电话打进来,一定是爱维琳。她到底还是试图瞒着我和你父亲就你的租金一事讨价还价。这个吝啬、贪婪的人。我得先对你父亲交代一下,我有证据在握,她确实有淫乱的行为,我这位虔诚的姐姐。”


“哦。”


“不管怎么说,我得挂了。”母亲说。


查莉竖起拇指。“这次你总算说出来了。”她说。


“如果我明天要穿这条红裙子的话,那我必须提前一小时把自己灌醉,”我说,“或者我用白蜡封起自己的双耳,像为了聆听塞壬歌声的奥德修斯的海员们那样。这样我就听不见亲戚们对我的诋毁和母亲对我的谩骂,我可以长时间面带微笑,轻松面对。”


“啊,歌莉,亲爱的,还不如待在家里算了,把双腿放平,舒舒服服和我一起看碟。”查莉说。


“这样可称不上什么革命性。”我说。


“这是无声的革命,”查莉说,“我认为可以。”


你好,歌莉:


妈妈让我们写信给你,让我们告诉你我们很高兴你没有自杀,还有,我们都爱你。


可是我们觉得你想让西所拉而不是我们来继承那些好东西,这样就显得非常冷酷。如果你想再自杀一次的话,请一定要公平。你可以把项链留给西所拉,但是我们想要笔记本电脑和多媒体播放器,至少也应该给我们足够的钱让我们买一个多媒体播放器,因为我们是双胞胎,我们需要双份的。


爱你的阿尔色尼乌斯和你的教子哈巴库克


又及:要是那个电视机没人要的话,我们也很希望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