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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朱熹与南宋书院

据史料记载,武夷精舍面溪背山,占地三亩许,在隐屏峰下两麓相抱之中有屋室三间,名为“仁智堂”,堂之左右各一室,左谓“隐求室”,朱熹的住所;右为“止宿寮”,为待客之用。山麓外有一山坞,以石累为“石门坞”,坞内为生徒群居之所,称“观善斋”。外有墙门,匾额“武夷精舍”。朱熹自记称:“堂成而始来居之,四方之友来者亦甚众,莫不叹其佳胜,而恨他屋之未具,不可以久留也。”(《朱文公文集·武夷精舍杂咏诗序》)

武夷精舍完全由朱熹亲自筹措,门人弟子自己动手,不靠任何官府资助而成。可以看做是朱熹在刚刚复兴白鹿洞书院两年后的又一影响巨大的举措。

朱熹在武夷精舍著述讲学六七年之久。完成了又一批理学著述,如:《易学启蒙》、《小学》、《中庸或问》、《中庸章句》等。

朱熹去世后,武夷精舍作为家塾式书院,由其子朱在、其孙朱鉴相继“葺而广之”。监司潘友文、彭方尚拨公田以赡学者。淳祐四年(公元1244年)知县陈樵子和熊蒙正、詹枢云等对其进行重建,扩大其规模,更名为书院。景定年间(公元1260—1264年)朝廷设山长以教邑士,理宗赐匾额。咸淳年间(公元1265—1274年)程若庸任武夷书院山长。咸淳四年(公元1268年)朝廷命有司再次扩建屋舍,建古心堂,并更名为紫阳书院。之后不少学者来此或就近筑室建堂,读书讲学,如:游九言、刘瀹〔yue月〕、蔡沈、蔡抗、熊禾等。武夷山遂成为理学名山,闽北一带成为南宋书院比较集中之地,有“道南理窟”之誉。

竹林精舍

竹林精舍在建阳县城西五里。早年朱熹之父朱松“爱其山水清遽,欲卜居未果”。朱熹晚年念先父之志,欲定居于此。绍熙二年(公元1191年)离漳州之任回建阳,在原考亭买旧屋,重加修缮,构筑新居,宅旁建一藏书楼。不久,朱熹调赴潭州之任。绍熙四年(公元1193年)朱熹离任归里,在藏书楼之东建竹林精舍,为居家讲学之所。

竹林精舍成为朱熹晚年聚徒讲学之所,其门人高足多聚此讲论。《朱子年谱》称:“先生晚归,学者甚众,至是精舍落成。”朱熹在竹林精舍仍沿用《白鹿洞书院揭示》。他身处逆境,不忘著述、授徒,讲学不息,学生远自川蜀,慕名来学。朱熹去世后,淳祐四年(公元1244年)理宗赐额竹林精舍改名“考亭书院”。

由上可见,朱熹一生始终关注书院教育,利用一切机会从事书院教育的实践。创办书院,以书院为基地研究理学、培养人才成为朱熹从事教育活动的主要形式,也因此,朱熹与南宋书院的勃兴关系至为密切。

(3)朱门弟子与南宋书院

朱熹的门人弟子众多,有姓名可考者达数百人。许多人为传播朱熹的思想学说建书院或执教于书院。他们是南宋中后期书院蓬勃发展的重要社会力量。

黄榦与书院教育

黄榦为朱熹首批弟子之一,追随朱熹20余年,“闻其言论,观其举指”,坚守师说,始终不二。他通过书院传播朱学,对南宋书院的勃兴有重要影响。他在闽赣地区建多所书院。如:龟峰精舍在建阳城内,后改为环峰精舍。嘉定间,黄榦在此讲学著述。宝庆三年(公元1227年)其子曾对精舍加以修整扩建。淳祐四年(公元1244年)理宗赐环峰书院额,并诏立祭田。又如:潭溪精舍在建阳崇奉里。淳熙十六年(公元1190年)黄榦曾建草堂于此,朱熹由建阳赴云谷途中,常在此停留休息,并为草堂题名为“潭溪精舍”。还有莪峰书院,在抚州临川城(今抚州市)内。嘉定元年(公元1208年)黄榦知临川县时捐俸与李壁同创书院,黄榦亲自讲学其中。再如:高峰书院在临川军新淦县城东,嘉定五年(公元1212年)黄榦知新淦,次年建书院,并讲学其中。

建阳蔡氏父子与书院教育

蔡元定,建阳人,学者称西山先生。 自幼受理学陶冶,闻朱熹之名,前往求教,朱熹以友人对待他。乾道年间(公元1165—1173年),朱熹在寒泉建精舍,蔡元定在西山建精舍,同在建阳崇奉里,往来论讲甚为方便。据记载,寒泉精舍与西山精舍遥相对峙,两人分别在精舍建灯台,晚上悬灯相望,灯明则无事,灯暗则有疑,约次日相聚研讨,两人经常对榻讲论诸经奥义,每至夜半。四方之士来从朱熹学者,往往先从蔡元定质正。朱熹十分赞赏蔡元定的人品和学识,称其“处家,以孝悌忠信仪刑子孙。而其教人也,以性与天道为先。 自本而末,自源而流,闻者莫不兴起”(《宋元学案·西山蔡氏学案》)。朱熹读书常与其相互切磋,著述常与其共同参改。

蔡元定之子蔡渊、蔡沅、蔡沈,皆师事朱熹。蔡元定逝世后,其子继其父业,蔡渊主持西山精舍。宝祐三年(公元1255年)理宗御书“西山”二字,又赐庐峰书院额。

饶州朱门弟子与书院教育

朱熹在江南东路饶州一带弟子众多,大多继承朱学,建书院教诲后学。如:朱熹门人金去伪,在饶州鄱阳县建鄱江书院,不就官,不著书,专心在书院讲学,传播朱学。又如:程端蒙,在饶州德兴县建蒙斋书院,著有《性理学训》一书,深得朱熹赞赏。董铢,讲学于建盘涧书院,著有《性理注解》一书。程端蒙、董铢合订《学则》,将朱熹手订的《白鹿洞书院揭示》具体化,并应用到初级教育阶段,《学则》要求:凡学者必严朔望之仪,必谨晨昏之令;居处必恭,步立必正,视听必端,言语必谨,容貌必庄,衣冠必整,饮食必节,出入必省;读书必专一,写字必楷敬,凡席必整齐,堂室必洁净,相呼必以齿,接见必有定;修业有余功,游艺有适性,使人庄以恕,学必专所听。朱熹对此《学则》十分肯定,亲自为之作《跋》,加以宣扬推广。后世书院多以朱熹的《白鹿洞书院揭示》和《程董二先生学则》同时并立为师生必遵之条规。再如:饶州余干有柴氏一族建书院传朱学。柴元裕建松冈学舍,仿白鹿洞书院规制,学以穷理尽性为本,四方来学者众多。柴中行建南溪书院讲学,数百人出其门下。余干还有李伯玉致仕归里,建斛峰书院讲学,并聘请其他学者前来讲论。余干赵汝愚曾在东山书院讲学,其子赵崇宪又建忠定书院,皆传朱学。

饶州地区成为朱熹学说传播和发展的重要基地,多赖其门人弟子广建书院讲学授徒,扩大了影响。

信州陈文蔚与书院教育

陈文蔚经同乡余大雅引见,于淳熙十一年(公元1184年)前往崇安寒泉精舍师事朱熹门下,深得朱熹赏识。陈文蔚毕生从事教育事业,先后在饶州州学、信州州学、袁州州学、丰城龙山书院、宜春南轩书院、景德镇双溪书院和白鹿洞书院、铅山鹅湖书院讲学。陈文蔚在双溪书院讲学时,订有《双溪书院揭示》,仿《白鹿洞书院揭示》并加以具体化:

文蔚闻之,为学之道,无如收放心,以讲明义理。端庄专一,整齐严肃所以收放心。亲师取友,切磋琢磨所以讲明义理。苟身居一室之内,心驰万里之外,虽日亲方册,口诵圣言,亦欺人耳,于已实何益哉!朋友相聚,识性昏明固有不同,虽曰不同,其间岂无一得。讲明义理,互出己见,终有一个是底。既曰是,虽圣贤复生皆不能外,安得而违之。日夕相聚,讲说愈多,闻见愈博,未说到贯通处,亦足以为会文之益也。为诸友计,切须收敛身心,务在端静。以放纵四支驰鹜纷华为戒,则放心自然可收。施之读书为文,义理自明,工程自进。况又得师友之益,有讲论之功,相观而善,相资而成。由此而进,古人事业不难也,况课试之余乎!惟自近世以来,朋友道弊,群居之时,笑侮戏谑,面谀背毁,善不相告,失不相正。甚者以气相陵,以能相矜,无朋友相爱之意。一旦分袂,便同路人,音问不通,庆吊不讲,利患不共,是无他故,方其同堂合席之际已无情义。莫非苟且,况已离群,其藐然不相恤也,宜矣。岂知朋友之道,在人伦五者之列,而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并行于天地方间。朋友可废,则五者亦可废矣。有是理哉。文蔚平居,念此每窃忧之。是以愿与诸君共笃此义。诸君苟然念此,则乡之所设学规者,益亦大为之防,是不足于相浼,然出此则入彼矣,诸君其体之。

陈文蔚居家讲学处,号为“克斋”,又订有《克斋揭示》。其要点有四项:

a “入则孝,出则弟。”“人之立身,莫先于孝弟,盖孝弟为人之本。人所以戴天立地而异于物者,以其亲亲长长而有是良心故也。苟以失其良心而不孝不弟,则无以为人矣。”

b “事父孝,故忠可移于君;事兄弟,故顺可移于长;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有父子然后有君臣。父子、君臣,人伦之首,故为人臣子者,事父必以孝,事君必以忠。然则不孝则不能忠……事君不忠,皆源于事父不孝也。忠孝立身之大节,于此二者一有缺焉,则不足以立身。”

c “居处恭,执事敬,与人忠。”“是三者修身、应事、接物之要。人之处世,忠孝固其大节,然不能不应事,不能不接物。临事贵乎不忽,待人贵乎尽己。应事接物各得其道,则于事无失,于物无忤。要之二者又自修身以始。”

d “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是五者穷理力行之目。”“学、问、思、辨乃穷理之事。为其穷理,故能力行。修身之道功夫实在于此。盖不穷理无以知其事之当然,不力行则无以遂其志之决然。虽欲修身,不可得矣。然力行,又以穷理为先。穷理之目有四,而力行则一言而足。盖修身,穷理之功为多,而力行则行其所知而已。故修身非穷理力行有所不能,忠孝非修身有所不能,以是而应事接物,未有不尽其情矣。”

陈文蔚明确指出,他所拟订的学规正是依据朱熹《白鹿洞书院揭示》而略加发挥而成。他说:“近世学规朱先生揭之于白鹿洞书院已尽之矣。今撮其绪余以告来学之朋友,便知立身之大节,修为之次第……如右数条当相与共守之。”(《陈克斋集》)

在朱熹门人中,将朱熹有关书院教育的思想和经验,付诸实践,并有所发挥者,陈文蔚之表现最为突出。

浙东朱门弟子与书院教育

浙东一带陆九渊门人弟子为众,传播较广。朱熹门人也颇有影响。著名者有辅广、陈埴〔zhi直〕、杜煜等人。

辅广,曾从吕祖谦学,后又入朱熹门下,曾亲赴武夷山三月而返。奉祠归里,建傅贻书院于浯溪,以传习朱学为己任。

陈埴,先师叶适,后师朱熹。主讲于明道书院,并任山长。虽宗朱学,又杂有陆学。

杜煜,师事朱熹10余年。与其弟杜知仁同学于石墪。石墪曾建观澜书院于临海,传播朱学。

南康军朱门弟子与书院教育

朱熹任南康军守,复兴白鹿洞书院,南康地区,朱熹门人不少,也多建书院或讲学于书院之中。

彭蠡[li离],朱熹守南康时,曾经亲自面出疑义,向朱熹问难质难,得辨析甚精之教。晚年于南康军都昌县立石潭精舍,聚徒讲学,名盛四方。

冯椅,受业朱熹于白鹿洞书院,退居故里,著述讲学。长子冯去非,次子冯去疾,皆建书院,隐居读书讲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