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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自从我读过它,我就一直幻想着跟你做这些。”阿德里安轻轻说道。此刻他终于开始触摸我,即使不是我期望的被触摸的部位。他无比轻柔地触摸着我的一缕头发,从上到下。


“这里是宾馆,”我说,我的样子似乎刚刚跑完了一百米,“我们可以在这里订一个房间。”


“带熊皮吗?”阿德里安问。他的唇距离我的脸如此之近,我能够听见他的呼吸声。他闻起来有草莓的味道。


“关于熊皮,我们得另作打算。”我说。


“你能肯定——啊,这是谁?”


阿尔色尼乌斯和哈巴库克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我们身旁,显然他们被派来找我。“歌莉!外婆说你得马上进去,因为我们现在要唱歌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她,你愿意继续留在这里和人家亲热?”


“是的,”我说,“我是说,不!告诉她我马上就来。”


阿尔色尼乌斯和哈巴库克离开了。


“快,我们走吧。”我说着拉起阿德里安的手走向台阶。


“可是你刚才说……”


“我说我马上就来,”我说,“我会的。”


而阿德里安则全然不动,他将我拉过来开始吻我——啊,给我的感觉正是狂野而热烈。我极力和他贴得更紧,紧得甚至连一本小册子都插不进去。


这是一个漫长的经典之吻,最后我们终于手牵手快步走向前台。


“一个双人房间,”阿德里安说,“如果可能的话,要一个带浴缸的。”


听他这么一说,我感到自己的腿顿时失去了知觉。刚好我还可以以前台作为支撑点。“浴缸的场景没必要吧。”我低语。


“我想看看我们能走到哪一步。”阿德里安说。我非常庆幸那个把钥匙摘下来并好奇地看着我们紧紧相拥着走向电梯的人不是米亚。


“提露歌莉!这次你可太过分了!你到底去哪儿了?”我的母亲叫道,“奥古斯特老姨父不得不替你唱了一首歌,还有,戴安娜和他跳了华尔兹,他的尿袋不知道怎么回事出了点故障,然后来了一个年轻人,他自称是你的牙医,说有要紧的事和你商量。”


“哦,不会吧!”我说,我把他忘了个精光,“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母亲说,“露露和帕特里克刚才招呼过他。我们都还以为你马上就会回来!你去哪儿了?”


“我……我把东西忘在家里了,”我说,并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由于那个吻,我的嘴唇几乎受伤。“我离开了多长时间?”


“两个多小时!”母亲叫道。


我和阿德里安本来还想待得更久,但是我们都清楚地知道,我们很有必要休息一下。


“也是出于健康的考虑。”阿德里安是这样说的。我打算有机会的话,马上在网上查一查性高潮过多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如果我们现在悄悄溜进去,也许他们根本不会意识到我们曾经消失过,”阿德里安如此提议说,“我们和那些姑妈姨妈、表兄表妹聊上一个小时,然后开溜,再在这里见面。”


这本来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我的消失自然是被人觉察到了。


“这就是典型的你,不折不扣,”母亲骂道,“啊,露露和那个牙医在这里。他结婚了吗?”


“是的,但是他和妻子已经分居了。”我说。


“那你还不站直了!”母亲喝道。


“嗨,歌莉,”奥立喊我,“很不错的派对。苏格兰威士忌也棒极了。我和你姐姐已经喝光了整整一瓶。你知道吗?露露也想下次转到我这里看牙。”


“平时露露滴酒不沾。”帕特里克轻声说道。


露露高举酒杯说:“啊,你闭嘴——你这个IT狂人!”


“露丽歌!”母亲叫我。


“干杯!大家一起!为了这个美好的五月夜晚。”露露说,“妈妈,你究竟知不知道,歌莉和这位英俊的金发牙医几乎快成一对情侣了?”


“是啊,是啊,是啊,”奥立说,“我已经决定把我的心交给她,还有我保时捷的副驾驶座位,但是歌莉以一个可恶的带‘朋’的字眼拒绝了我。”


“我根本就没有,”我说,“什么带‘朋’的字?”


“你当然有,”奥立说,“你践踏了我的感情。”


“她没有,”我的母亲说,“这肯定是一个误会。快道歉!”最后她对我说道。


“对不起。”我立刻说。这是一种熟悉的反射,我偏偏做不到对之进行反驳。


“现在已经太晚了,”奥立说,“我警告过你。我的感情也早因你而支离破碎了。”


“这就是你特地赶来的原因?”


“没错!我怎么能和一位姑娘在电话里说这种话呢?”奥立说,“我知道如何做才有分寸。”


露露笑了。“没错!就是这样!迟到的人必定会为生活付出代价。”


“尴尬吧?!”奥立笑着说。


“你看,这不是都解释清楚了吗?”我说,“我非常希望,我们还可以做朋——”


“就是这个!”奥立喊道,“她又来了!这个带‘朋’的句子。”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露露说,“啊,是的,我也对这句话深恶痛绝!”她和奥立的笑声一直传到桌子另一边。


当奥立重新平静下来的时候,他说:“瞧你现在的样子,你肯定再也不想听到这句话了。我敢打赌,你身边的男人一定多得是。”


露露哧哧地笑了。“对,”她喘着气说,“多得不得了!”然后她欠身在奥立耳边嘀咕了一阵。


“哦,要等到下周四,”奥立窃笑道,“到那时也许我受伤的心灵已经彻底痊愈了。”


露露举起酒杯。“干了它,”她说,“快,IT,你也喝点什么吧。”


“这可太有失体统了,”帕特里克说着站起身来,“如果你不反对的话,我去和你父亲聊天,至少他还是清醒的。”


“这我是丝毫不会反对的。”露露说。奥立觉得这很好玩,他笑得差一点从椅子上翻下来。


“帕特里克是对的,”母亲说,“丽提露露,我实在为你的行为感到羞耻!”


“我同样为你感到羞耻。”露露说。她现在看起来好像由于大笑而导致小便失禁的样子。


“歌莉,我不知道你原来有一个超级可爱的姐姐。”奥立说。


“我甚至有三个超级可爱的姐姐呢。”我说着,试图能毫不引人注意地站起来。


“你要去哪里?”母亲问。


“我刚想起来,我忘了点东西。”我说。


“你想……”母亲紧跟着我,“提丽露!够了,你的姐姐已经够我受的了,你现在最好规矩点。啊,不会吧,阿丽克萨过来了!哎呀,你拒绝了这个醉酒的牙医!我们只好说我们不认识他。”


“歌莉,我的孩子,唱歌的时候你到哪里去了?”阿丽克萨姨妈问,“我都惦记你了。”


“哦,奥古斯特老姨夫因为不准唱歌好不伤心,所以我把自己的机会让给他了。”我说。


“好孩子,”阿丽克萨姨妈说,“玛丽·露易丝说你现在和一个自然博物馆的管理员在一起。你刚试图自寻短见不久,这么快就找到一位?我可以想象你还没有从饱受打击的阴影中恢复过来,还没有和一个制作动物尸体标本的人拍拖的心理承受力。”


“不是的,”我说,完全不顾我母亲打给我的手势,那看起来宛如抹颈自刎,“格利高是艺术史学家。他并不是在博物馆工作,而是在出版界。我非常乐意今天晚上把他引介给大家,但是他正在隔壁的水晶厅庆祝父亲的七十岁寿辰。”


“就是那个巨富阿德里安家族的成员?”阿丽克萨姨妈问。


“是的,”我说,“他是最小的儿子。”


阿丽克萨姨妈的嘴张得大大的。我的母亲也是。


我正好趁此机会开溜。“我现在也必须去那边找他了,”我说,“我们回头再见!”


当我走到门口时,我的确有把阿德里安从水晶厅叫出来的想法。可是这个想法根本就不必要,因为他已经在那里了,他倚在柱子上,正在等我。


“可够快的,”他说,“我们不是约定要休息一小时吗?”


“哦,你知道吗,我其实已经完全休息好了。”


“我也是。”阿德里安笑着对我说。他的头发又恢复了原样,在宾馆的房间里,我有足够的时间充分整理它们。


露露和奥立也摇摇晃晃地走出大厅。


“我想,现在我是真的,要吐了,”露露说着,在他面前关上了洗手间的门,“对一个姑娘来说,有些事必须要让她一个人完成,这是我的母亲教给我的。”


“我可以在这里等着。”奥立靠在洗手间的门上说,“切,下次我肯定不在你身边,不能阻止你的自杀行为。希望你能清楚这一点。”


“没有下次了,奥立。”我说。我拉起格利高的手和他一起走下台阶。


“他是哪一位啊?”等我们下去之后,格利高问。


“这是——呃,”我说,“这是高级医师高斯温。”


“哈,”阿德里安说,“是不是要我上去给他下巴来一拳?”


“没有必要,”我边说边拉他继续走向电梯,“这个场景我们就把它省略掉吧。”


最后,在电梯门关上的一刹那,我看到前台后面那个阴险的、红发的高级护士亚力桑德拉一张呆滞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