冈本今日造访研究所,仍是重复着他那通千篇一律的抱怨:“当初是谁尽心竭力地促成他父子俩和好的,纯少爷这就忘了?过河拆桥也不是这样一个玩法呀!是,老朽承认,没有在合同上注明是我的疏忽,但谁能想到,纯少爷会这样得不通人情?纯少爷还说要将大厦改造为个人画室,言下之意,是要把老朽扫地出门了?
广桥摇头苦笑道:“说来,今天咱所里倒成了投诉窗口了?怎么登门造访的来客张口便是抱怨。”
今天,除了冈本素云,Gold Line的某员工也为研究所经费一事登门造访。他前些天刚赴神户出差回来,谈完正事,便开始大倒苦水:“最近,总觉得小杉经理有哪里不对劲儿,动不动就对手下人发脾气,他以前可不这样……神户总部的同事怀疑他神经衰弱,个个不敢吭声,就怕得罪了他。唉,我们公司若是权责分明还好,偏偏是领导的‘一言堂’体制……”
“所以说呀,我们得珍惜当下的独处时光,别提那些倒霉事了。”
“珍惜当下,你说的对……”广桥深以为然。
两人的眼神迷离起来,相扣的十指也愈发紧了。